淅淅沥沥的春雨,已经下了好几天。这是倒春寒的日子,随着气温的骤降,天冷心情也冷,放眼望去,四处灰蒙蒙,到处湿漉漉,可是南方真正的雨季还没有来到。
为了寻找一个谜,我独自冒雨来到鼓山。
雨中的鼓山四处云雾弥漫,寂静的登山古道上,偶而有几位登山者匆匆走过。一阵山风掠过,积聚在树上的雨水哗啦啦地唱着歌,争先恐后地投进了大山的怀抱。观瀑亭旁边,往日静寂的岩石上突然喧哗起来,几条白色的水练从天而降,虽然没有声震如雷的气势,毕竟给雨中的鼓山增添了几许妩媚。
雨水有节奏地敲打着我的雨伞,树丛中传出一阵鸟鸣,伴随着登山古道旁边缓缓的水流声。往山下望去,远处的山峰云遮雾罩,烟雨迷蒙中,一座座楼房朦朦胧胧隐隐约约。
突然发现,雨中的鼓山,太美了。
这种美,是无法用文字形容的美。
这种美,是天清气朗时难得一见的美!
平时水源枯竭的灵源洞喝水岩,传来隆隆的涧水声。相传涌泉寺古刹开山祖师神晏常在此岩石上打坐诵经,被涧中喧哗的流水惹恼,大喝一声令涧水改道,于是从东侧的观音阁石壁涌出了著名的龙头泉水,原先的溪涧则成了枯涧,“喝水岩”的名称由此而来。如今只下了几天大雨,喝水岩下面居然涧水隆隆,水流哗哗。
不由想起了郁达夫在1936年写的游览鼓山的诗《下鼓山回望》:
夜宿涌泉云雾窟,
朝登朱子读书台,
怪它活泼源头水,
一喝千年竟不回。
面对此情此景,我只想说,活泼源头之水并不是千年不愿回返,而是到该回来的时候,它必然要回来。正如清乾隆二十七年(1762年),台湾何希梁题的一首五言诗中所说的:
水流因喝返,
千古绝喧豗,
犹有悬岩瀑,
还从雨后来。
自然界总是遵循着自己的规律,山绿了,叶落了,水流过,枯竭了。无边岁月匆匆流逝,拂去繁华,拂去浮尘,留下往事在记忆中飘荡。
尽管青春年华已经流逝,尽管往日梦想已不再美丽,但骄傲的心灵,仍然在执着地寻觅着芬芳的踪迹。
都说有梦的人不再孤单,那寻梦的灵魂,是否会孤寂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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