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接福州南后街、三坊七巷的澳门路和通湖路并行于南北,贯通两者东、西方向的沿河小巷名叫玉山涧。
玉山涧的地名始于唐。《榕城考古略》记载:“闽山在城西南隅,一名玉尺山,乌山之支也。”玉山,称玉尺山,是福州“三山看不见”之中的一个山。
清代郭柏苍在《乌石山志》卷九里面写道:“玉山涧,即以玉尺山得名也。玉尺山,唐为闽山保福寺,宋改法祥院,亘光禄坊皆寺也。故涧建于寺旁,殿中祀老佛……”
网络资料记载,老佛殿前面的内河为五代时罗城大濠,正对着老佛殿大门的河面上有座桥,古时称“虹桥”。五代时,这是一座木构风雨桥亭,俗称老佛亭桥。后桥毁,明万历三十年(1602年)重修,改木桥为石桥,用4条5.35米长的花岗岩为桥面,两旁设石护栏、望柱,成为一座坚固的石平梁桥。东向桥梁之侧镌有一行铭文:“万历壬寅年仲春十方仝立”,字迹被牵拉的线路遮盖,看不清楚。
1992年列为“琼河七桥”之一,公布为福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位于光禄坊南侧玉山涧河沿的老佛殿,东接澳门桥,西临仓角头,南靠乌石山,北通早题巷。
福州《鼓楼区志》记载:“老佛殿,位于鼓楼区光禄坊玉山涧河沿。建于明万历壬寅(1602年),清咸丰九年(1859年)修葺。坐南朝北,四面围墙,共二进。有门六扇,中为大门,额上青石刻的‘玉山老佛殿’匾,两侧小门额上有‘过去’和‘未来’两青石匾。入门为天井,第一进大雄宝殿,面阔三间,进深二间;殿前有一藻井,保护完好,穿斗式木构架,硬山屋顶。第二进殿宇结构和大殿基本相同。殿后高墙中嵌有一块‘玉尺山古迹’的青石匾;匾前有一古井,称‘闽山井’。据说‘闽山’藏此井下。天井两侧的廊庑中,有十多块石碑,只有一块‘万缘谱’的青石碑,至今字迹清楚。”
老佛殿是清时五帝庙,这在《福建通志》、《乌石山志》、《福州地方志》、《竹间续话》等史料中均有明确记载。
老佛殿第一进天井连接拜亭。网络资料记载,拜亭为歇山顶、屋檐斗拱,层层出跳,檐口四转角的挑梁刻有大象,弯曲的象鼻层次清晰,代表了道教的“两仪四象”,这在福州的明清建筑中比较罕见。古时候拜亭也是戏台,两侧有谯楼(看戏楼),现已改建,尚余残迹。东西侧为鞍型山墙,鹊尾翘角,气势恢宏。
网络资料记载,第一进殿堂面阔五间,进深五柱,单层木建筑,穿斗架,双坡顶。第二进大殿地势略高,廊前正中三层石阶,左右有美人靠栏杆,殿后小天井,后墙上嵌有“玉尺山古迹”青石直匾。殿中原有一口古井,现已覆盖地下,民间相传福州“三山藏”之一的“闽山”就藏于殿内的井下。
坐在门口的一位老伯告诉我,以前殿中供奉的“黑爷”为元代人,就是溺于这口井中。乡人以为其得道,塑像奉祀。这个故事与我在网络中看见的资料差不多。
博友放牛娃曾经告诉我:“里边东墙上嵌有一块很重要的石碑,因屋子阴暗,放牛娃二十多年前抄不全,希望它能早见天日!”我在里面逛荡了一圈,没有看到这些,只好又去询问那位老伯,老伯指着挂着一把大锁的房间说,重要东西都收藏在里面,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。
新建的第二进大殿,一点儿古迹的味道都没有了。
老佛殿正门左面供奉着“白仙师”
老佛殿为清时著名的“五帝庙”。五帝,又称五瘟神、五灵公。对于这些民间信仰,我了解的不多,留存在我童年中的记忆,只知道“五帝”是非常凶恶的,大人经常吓唬不听话的小孩:“再不听话,‘五帝’会来把你抓走!”
玉山涧为民间送瘟神出海处,《福州地方志》载:明崇祯十五年(1642年)闽中(福州)疫,乡间禳五帝。又说:闽俗信巫,每遇瘟疫之来则祷于五帝。认为五帝能驱除瘟疫,不管有病无病,每年农历六月均举行“五帝出海”,对疫鬼进行搜捕,俗称“六月会”。
网络资料记载,清时官府视五帝庙为“淫祠”,认为“五帝庙”举行的迎神、出海、查夜等,既劳民又伤财,曾于清康熙、乾隆、道光年间下令查禁并拆除神庙。一些人为了保住五帝庙,用关公来充当保护神,大多改称为关帝庙。老佛殿因祀有老佛,没有受到冲击。解放后,老佛殿曾被改作幼儿园、福州锁厂加工场、居委会纸盒场等。1990年市佛教会介入管理。
一道古老的石桥,陪伴着一座如今逐渐变样的古寺殿堂。“世为迁流,”不知道若干年后,尘世中的人能否真正将“瘟神”送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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